出差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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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差（二）
一樓大廳裏，白青溪哢哢咬著手裏的冰棒。
一個小時前，她在房間裏對著手機發呆，琢磨直播收到的“禮物”提現金額為什麽跟她花出去的金額一摸一樣。突然收到江嶺的信息讓她到一樓匯合，結果等了一個小時，他老人家還在房間裏處理公務。
雖然這次出差也沒什麽工作任務分給她，雖然不知道江嶺為什麽要讓自己跟著出差，但她也有自己的任務，暫且不管江嶺到底在處理什麽工作任務。
只是，等得讓人失去耐心。
閑來無事，她數了一下入住的客人，不知道這家酒店是如何運營，在番城低調又不失檔次，入住率較於江氏集團的其他酒店，不多也不少。
很快她就數困了，伸了個懶腰，這才註意到手上沾了些融化的冰棍，黏糊糊的。
邁著懶懶散散的步伐來到洗手間。
高檔的地方的洗手間的香氛就是好聞，進門就是繞著柱子圍成圓形的洗手臺，每個洗手臺上都有自動感應洗手液盒抽紙盒。
再外裏面是兩排獨立的衛生間，隔斷像是用大理石切成的，不知那個位置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應該是在裏面上廁所的人弄出來的。
她在手心裏接了一捧洗手液，將手掌裏裏外外摩擦出泡沫。
正要沖水時，聽到隱隱約約的說話聲，像是在吐槽。
八卦地心理讓她屏住呼吸細細分辨。
“...不知道今年的店慶有什麽驚喜。”
“你沒看到嗎，少主帶那個女人來了。”
“食夢鹿不是鹿嗎？”
“是鹿呀，化成人形而已，你不也是人類的模樣。”
“哎，我現在都討厭這副人類皮囊了，成天有些臭男人過來搭訕。”
“用人類的話說，你在凡爾賽。”
“誰凡爾賽了...”
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消化這些話，沾滿泡沫的雙手不自覺往下移，觸發到感應開關，一股清涼的水沖掉手上的泡沫。
啊！她嚇了一跳！
裏面的聲音也戛然而止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她忽然覺得明亮的洗手間變得陰森起來，而且剛剛發出聲音的生物馬上就要從某個緊閉的衛生間沖出來。
心跳驟停，雙腳猶如註鉛，每移動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勁兒。
時間像是定格漫畫，放慢她的每個動作，直到——
砰——
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。
“白青溪，你在幹嘛。”江嶺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，然後垂眼看她。
一手扶起，像是端著某個嬌小憐人的動物。
江嶺。
怎麽在這裏。
回過神時，發現已經在洗手間外面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。
——你沒看到嗎，少主帶那個女人來了。
——是鹿呀，化成人形而已，你不也是人類的模樣。
——不知道今年的店慶有什麽驚喜。
白青溪驚恐地後退幾步，用手擋住自己的臉。
妖族要對她動手了嗎？
原來，在真正面對生命危險時，再怎麽樣的心理建設都會瞬間崩塌，不止人類會對短短百年的生命敬畏，她擁有千年壽命也不過如此。
誰又希望自己的生命就這麽戛然而止呢。
江嶺看向她身後的洗手間，有兩顆頭露出來，少女摸樣，梳著晶非酒店的服務員的發型。
被江嶺幽綠的眸子一瞪，嚇得鉆進大理石地板裏，消失不見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的腦子已經慢慢平靜下來，還沒等來意料中的結果。
慢慢睜開眼睛，透過手指縫隙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。
以前她一直都是看這副皮囊，想象看邪夢妖族的原型奇醜無比張牙舞爪的四不像。
想象歸想象，除了不知道江嶺那天對自己動手，楞是沒覺得江嶺有多恐怖。
如果沒有聽錯的話，剛剛是兩個妖族在說話。這是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妖族的恐怖，何況她只是個在人間過著平凡生活，沒見識過大場面的食夢鹿而已。
膽子跟人類一樣，小。
有了頭皮發麻的經歷，她再看江嶺，感覺他有股妖裏妖氣的恐懼。
他現在不動手，為什麽？
江嶺帶她出差就是為了動手吧......
想起昨晚的信誓旦旦，她留下後悔的眼淚。
“江...”且當做什麽也不知道，吸氣、呼氣，保持冷靜，保持冷靜，“江總，您親自來上廁所呀。”
江嶺：......
白青溪低著頭跟在江嶺後面。
——“那家酒店是江氏集團的，妖族在人間的第一個落腳點，你註意一下。”
妖族的落腳點，不會是他的老巢吧！
什麽良心！什麽人味！呵呵，身為妖族少主的江嶺怎麽會是真正的人類呢。
她真是太天真了，怪不得仙人反對她的做法。
砰——
撞上江嶺的後背。
她捂著額頭連連後退。
江嶺回頭，皺眉問到：“怎麽走？”
怎麽走？誰知道怎麽走？
左右看看，是酒店路口的地鐵口。
她的嘴角扯著僵硬的笑容，“江總，您要去哪裏呀？”
江嶺：“綠葉廣場。”
綠葉廣場是番城最大的商業廣場，人多車多游客也多。
白青溪：“您沒有司機？”
江嶺：“辭了。”
白青溪的小臉刷的一下白了，“吃，吃，吃了？？？”
不，不，不裝了？
他們站在地鐵口，有人從扶手梯上來，江嶺往她那邊走一步避讓行人。
白青溪連連後退。
“辭職了，坐地鐵。”江嶺瞇著眼，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。“白青溪，你抽什麽風。”
你才抽風，你們整個妖族都抽風。
說話都說不清楚，白長這張嘴。
這是江嶺第一次用別的罵她，她分不清江嶺到底是真不知道事情敗露還是裝糊塗。
真是伴君如伴虎，不對，伴妖如伴虎，不，她寧願伴虎。
在地鐵口遇到那個好心的安保大叔，白青溪沖他笑著眨眼，安保大叔回了一個暖心的笑。
大叔，這回她是真的遇到危險了！
唉，算了，她是擁有凈化邪夢的仙獸，跟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求助不現實。
進閘之後，她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插畫。
黑惡比掃，除惡務盡。
她是替三界掃黑除惡的仙獸，可不能就這樣被嚇到了。
大不了魚死網破，同歸於盡！
自顧自往前走，剛挺直的背又松懈下來。
這種義無反顧的犧牲精神真的值得敬佩，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擁有。
“唉，這是哪？”在一堵墻前停下，左右看看是條死路。
僵硬的脖子扭動，看到身後的人，不，妖族少主，雙手插兜，一言不發，臉黑得滴出墨汁。
完蛋了完蛋了！
“那個，江總，我這就帶路！”甩掉滿腦子的思緒，至少眼前能保一時是一時。
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裏，白青溪扣著桿子糾結，想離妖族遠一點，又怕太明顯讓妖族察覺異常。
想拿手機出來向仙人求助，又怕身邊的妖族看到。
一邊糾結一邊到這妖族少主轉地鐵。
得知自己死期將近，還要為妖族服務，她真是，一只無能的食夢鹿。
死了之後如何面對父母...
看著越來越近的閘口，她咽下口水，偏頭小心翼翼地對妖族少主說：“江總，您的表情，可以再親切，一點。”
“？”江嶺停下腳步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，又看向閘口，想起中午的盤問，扯了扯嘴角。
額，好僵硬，好像更恐怖了。
白青溪：“不錯...再想一想讓您開心的事。”
江嶺的表情僵住。
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路過好奇地看了眼他們，被江嶺臉上的表情嚇到，哭出聲來，然後被身邊的大人抱起來，哭聲越來越遠。
她不會是說錯話了吧！
在她再次發冷汗的時候，江嶺噗嗤笑出聲來。
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。
狹長的眼睛微彎，臉頰透出一抹紅暈，就像千年鐵樹開花，萬年冰山融化。
很快，難得的笑容收起，消失在蒼白的臉上。
曇花一瞬。
“可以了嗎？”江嶺面無表情，但是松弛了很多。
自己眼花了？
那個笑是幻像？
白青溪看得有些呆，連忙點頭：“可以可以，不錯不錯。”
本以為江嶺來到綠葉廣場是有什麽公事要辦，結果他讓白青溪帶路，在商場裏面逛超市。
男人將手推車推給她，單手插兜走在前面的貨架。
在白青溪欲言又止的時候，那人停下腳步，推車差點撞上他的長腿。
只見他拿著一包薯片，回頭問到：“這個好吃嗎？”
“好，好吃。”雖然猝不及防一頭霧水，但她還是及時給出了正反饋。
說完又覺得臺詞恐怖，他不會是在暗示，食夢鹿好吃吧......
江嶺：“這個呢？”
白青溪：“嗯，好...”
江嶺：“你，喜歡吃這個嗎？”
吃...為什麽買這麽多吃的......
看著半車零食，白青溪隨手拿起一件商品，佯裝看配料表：“買這麽多東西是因為要吃嗎？”
瞧她問的什麽白癡話...
“嗯，選你喜，歡吃的。”江嶺的視線在貨架掃視，像是在找什麽。
江嶺什麽時候這麽有人性了，還選她愛吃的。
這不符合人設呀！更像仙人的人設......
要麽江嶺被奪舍了！
要麽...是她臨行前的最後一頓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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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小時前，她在房間裏對著手機發呆，琢磨直播收到的“禮物”提現金額為什麽跟她花出去的金額一摸一樣。突然收到江嶺的信息讓她到一樓匯合，結果等了一個小時，他老人家還在房間裏處理公務。
雖然這次出差也沒什麽工作任務分給她，雖然不知道江嶺為什麽要讓自己跟著出差，但她也有自己的任務，暫且不管江嶺到底在處理什麽工作任務。
只是，等得讓人失去耐心。
閑來無事，她數了一下入住的客人，不知道這家酒店是如何運營，在番城低調又不失檔次，入住率較於江氏集團的其他酒店，不多也不少。
很快她就數困了，伸了個懶腰，這才註意到手上沾了些融化的冰棍，黏糊糊的。
邁著懶懶散散的步伐來到洗手間。
高檔的地方的洗手間的香氛就是好聞，進門就是繞著柱子圍成圓形的洗手臺，每個洗手臺上都有自動感應洗手液盒抽紙盒。
再外裏面是兩排獨立的衛生間，隔斷像是用大理石切成的，不知那個位置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應該是在裏面上廁所的人弄出來的。
她在手心裏接了一捧洗手液，將手掌裏裏外外摩擦出泡沫。
正要沖水時，聽到隱隱約約的說話聲，像是在吐槽。
八卦地心理讓她屏住呼吸細細分辨。
“...不知道今年的店慶有什麽驚喜。”
“你沒看到嗎，少主帶那個女人來了。”
“食夢鹿不是鹿嗎？”
“是鹿呀，化成人形而已，你不也是人類的模樣。”
“哎，我現在都討厭這副人類皮囊了，成天有些臭男人過來搭訕。”
“用人類的話說，你在凡爾賽。”
“誰凡爾賽了...”
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消化這些話，沾滿泡沫的雙手不自覺往下移，觸發到感應開關，一股清涼的水沖掉手上的泡沫。
啊！她嚇了一跳！
裏面的聲音也戛然而止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她忽然覺得明亮的洗手間變得陰森起來，而且剛剛發出聲音的生物馬上就要從某個緊閉的衛生間沖出來。
心跳驟停，雙腳猶如註鉛，每移動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勁兒。
時間像是定格漫畫，放慢她的每個動作，直到——
砰——
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。
“白青溪，你在幹嘛。”江嶺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，然後垂眼看她。
一手扶起，像是端著某個嬌小憐人的動物。
江嶺。
怎麽在這裏。
回過神時，發現已經在洗手間外面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。
——你沒看到嗎，少主帶那個女人來了。
——是鹿呀，化成人形而已，你不也是人類的模樣。
——不知道今年的店慶有什麽驚喜。
白青溪驚恐地後退幾步，用手擋住自己的臉。
妖族要對她動手了嗎？
原來，在真正面對生命危險時，再怎麽樣的心理建設都會瞬間崩塌，不止人類會對短短百年的生命敬畏，她擁有千年壽命也不過如此。
誰又希望自己的生命就這麽戛然而止呢。
江嶺看向她身後的洗手間，有兩顆頭露出來，少女摸樣，梳著晶非酒店的服務員的發型。
被江嶺幽綠的眸子一瞪，嚇得鉆進大理石地板裏，消失不見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的腦子已經慢慢平靜下來，還沒等來意料中的結果。
慢慢睜開眼睛，透過手指縫隙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。
以前她一直都是看這副皮囊，想象看邪夢妖族的原型奇醜無比張牙舞爪的四不像。
想象歸想象，除了不知道江嶺那天對自己動手，楞是沒覺得江嶺有多恐怖。
如果沒有聽錯的話，剛剛是兩個妖族在說話。這是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妖族的恐怖，何況她只是個在人間過著平凡生活，沒見識過大場面的食夢鹿而已。
膽子跟人類一樣，小。
有了頭皮發麻的經歷，她再看江嶺，感覺他有股妖裏妖氣的恐懼。
他現在不動手，為什麽？
江嶺帶她出差就是為了動手吧......
想起昨晚的信誓旦旦，她留下後悔的眼淚。
“江...”且當做什麽也不知道，吸氣、呼氣，保持冷靜，保持冷靜，“江總，您親自來上廁所呀。”
江嶺：......
白青溪低著頭跟在江嶺後面。
——“那家酒店是江氏集團的，妖族在人間的第一個落腳點，你註意一下。”
妖族的落腳點，不會是他的老巢吧！
什麽良心！什麽人味！呵呵，身為妖族少主的江嶺怎麽會是真正的人類呢。
她真是太天真了，怪不得仙人反對她的做法。
砰——
撞上江嶺的後背。
她捂著額頭連連後退。
江嶺回頭，皺眉問到：“怎麽走？”
怎麽走？誰知道怎麽走？
左右看看，是酒店路口的地鐵口。
她的嘴角扯著僵硬的笑容，“江總，您要去哪裏呀？”
江嶺：“綠葉廣場。”
綠葉廣場是番城最大的商業廣場，人多車多游客也多。
白青溪：“您沒有司機？”
江嶺：“辭了。”
白青溪的小臉刷的一下白了，“吃，吃，吃了？？？”
不，不，不裝了？
他們站在地鐵口，有人從扶手梯上來，江嶺往她那邊走一步避讓行人。
白青溪連連後退。
“辭職了，坐地鐵。”江嶺瞇著眼，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。“白青溪，你抽什麽風。”
你才抽風，你們整個妖族都抽風。
說話都說不清楚，白長這張嘴。
這是江嶺第一次用別的罵她，她分不清江嶺到底是真不知道事情敗露還是裝糊塗。
真是伴君如伴虎，不對，伴妖如伴虎，不，她寧願伴虎。
在地鐵口遇到那個好心的安保大叔，白青溪沖他笑著眨眼，安保大叔回了一個暖心的笑。
大叔，這回她是真的遇到危險了！
唉，算了，她是擁有凈化邪夢的仙獸，跟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求助不現實。
進閘之後，她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插畫。
黑惡比掃，除惡務盡。
她是替三界掃黑除惡的仙獸，可不能就這樣被嚇到了。
大不了魚死網破，同歸於盡！
自顧自往前走，剛挺直的背又松懈下來。
這種義無反顧的犧牲精神真的值得敬佩，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擁有。
“唉，這是哪？”在一堵墻前停下，左右看看是條死路。
僵硬的脖子扭動，看到身後的人，不，妖族少主，雙手插兜，一言不發，臉黑得滴出墨汁。
完蛋了完蛋了！
“那個，江總，我這就帶路！”甩掉滿腦子的思緒，至少眼前能保一時是一時。
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裏，白青溪扣著桿子糾結，想離妖族遠一點，又怕太明顯讓妖族察覺異常。
想拿手機出來向仙人求助，又怕身邊的妖族看到。
一邊糾結一邊到這妖族少主轉地鐵。
得知自己死期將近，還要為妖族服務，她真是，一只無能的食夢鹿。
死了之後如何面對父母...
看著越來越近的閘口，她咽下口水，偏頭小心翼翼地對妖族少主說：“江總，您的表情，可以再親切，一點。”
“？”江嶺停下腳步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，又看向閘口，想起中午的盤問，扯了扯嘴角。
額，好僵硬，好像更恐怖了。
白青溪：“不錯...再想一想讓您開心的事。”
江嶺的表情僵住。
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路過好奇地看了眼他們，被江嶺臉上的表情嚇到，哭出聲來，然後被身邊的大人抱起來，哭聲越來越遠。
她不會是說錯話了吧！
在她再次發冷汗的時候，江嶺噗嗤笑出聲來。
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。
狹長的眼睛微彎，臉頰透出一抹紅暈，就像千年鐵樹開花，萬年冰山融化。
很快，難得的笑容收起，消失在蒼白的臉上。
曇花一瞬。
“可以了嗎？”江嶺面無表情，但是松弛了很多。
自己眼花了？
那個笑是幻像？
白青溪看得有些呆，連忙點頭：“可以可以，不錯不錯。”
本以為江嶺來到綠葉廣場是有什麽公事要辦，結果他讓白青溪帶路，在商場裏面逛超市。
男人將手推車推給她，單手插兜走在前面的貨架。
在白青溪欲言又止的時候，那人停下腳步，推車差點撞上他的長腿。
只見他拿著一包薯片，回頭問到：“這個好吃嗎？”
“好，好吃。”雖然猝不及防一頭霧水，但她還是及時給出了正反饋。
說完又覺得臺詞恐怖，他不會是在暗示，食夢鹿好吃吧......
江嶺：“這個呢？”
白青溪：“嗯，好...”
江嶺：“你，喜歡吃這個嗎？”
吃...為什麽買這麽多吃的......
看著半車零食，白青溪隨手拿起一件商品，佯裝看配料表：“買這麽多東西是因為要吃嗎？”
瞧她問的什麽白癡話...
“嗯，選你喜，歡吃的。”江嶺的視線在貨架掃視，像是在找什麽。
江嶺什麽時候這麽有人性了，還選她愛吃的。
這不符合人設呀！更像仙人的人設......
要麽江嶺被奪舍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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